2)第83章 平静_驭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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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往常多了许多,他吊着右胳膊,用左手给人算账收钱。

  邬母心疼他,想要他家去,他却坚持要在这里忙。

  忙过一天,他回到家里时打了两个喷嚏,似是有些伤风,邬母连忙给他熬上一碗姜汤,放在桌上慢慢喝,又升起炭火,放在他屋子里。

  邬瑾喝姜汤、看书、写日录。

  “元章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一日,阴。”

  他将今日与赵世恒所对,一字不落,记在纸上,刻在心里,写完之后,打开箱笼,埋头数了片刻,拿出一沓日录,和今日的一并放在桌上,一张张扫过。

  从十月初三开始,他用左手写日录,那时字迹歪歪扭扭,落笔难以掌握轻重,写出来的字总是一团一团,只能勉强辨认。

  “右臂骨折,死里逃生,没有聆风消息,忧心如焚。”

  再之后,十月初四,依旧是“忧心如焚”,直到十月初十,全是满纸忧心,一刻不曾安宁。

  之后便是他的种种猜疑。

  他把这些日录一把攥住,出屋子进厨房。

  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到他的日录,便会生出无数风波,他既然决定了沉默,那么这些东西也要消失。

  一进厨房,他就见邬意搭着凳子,揣着一把长勺,在偷吃冰糖核桃,见到邬瑾后吓的一个哆嗦,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。

  他胆战心惊的放好瓷缸,从凳子上下来:“哥,我、我有点饿……晚饭的时候没吃饱!”

  邬瑾扫了他一眼:“去漱口,不要多吃,牙若是坏了没办法治。”

  邬意连忙点头,揭开灶上锅盖,舀出一碗水来漱口洗手,又把勺子洗干净。

  出去倒掉脏水,放好盆,他把脑袋从门口钻进来,正想问邬瑾怎么不睡,就见邬瑾把那一沓日录丢进了火里。

  邬意吓了一跳,猛地往后一缩脑袋,耳朵登时刮在门框上,疼的他“哎哟”一声。

  他下意识去捂嘴,再往里一看,就见邬瑾在用吹火筒把火拨开。

  “不好,”他连连后退,直奔主屋,把两个眼睛瞪的滚圆,对邬父邬母,“哥、哥他疯了!”

  邬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脆的。

  邬意捂着脑袋直蹦跶:“真的!哥在烧日录!”

  “当真?”邬母登时急了。

  邬瑾从进州学开始写日录,一张一张全都存在箱子里,连一个折角都没有,怎么说烧就烧?

  她连忙跑去厨房,一进去,果然见到邬瑾将日录烧的干干净净,顿时吓得不轻:“老大,你怎么把这些东西烧了?”

  “阿娘,”邬瑾答的言简意赅,“不要了。”

  邬母一时摸不着头脑,只能看着邬瑾回屋子去,等到了半夜,她还是睡不着,起身推开邬瑾的门,见邬瑾熟睡,方才放心,弯腰去给邬瑾掖被角。

  结果她刚一伸手,就摸到邬瑾满身滚烫,整个人烧的和火炭一般。

  “老大!”

  邬瑾长这么大,就不懂事了这么一回,病的七荤八素,让爹娘忧心不已,高热三天,又拖着鼻涕养了四五天,痊愈之时,已经到了十一月。

  邬意无人约束,撅着蹄子在外撒欢,和他的好友刘博文整日逃学,在外嬉戏作乐,直到邬瑾病愈,才悄然收心,乖乖去学堂里点卯。

  堡寨也逐渐平静,兴许是那几个震天雷过于非凡,一举将蠢蠢欲动的敌国震慑,又或许是天寒地冻,不便大动干戈,金虏便暗暗等待时机,再做行动。

  大的动静没有,小股的滋扰却不断,结冻的冰河更便于金虏进入马场,一时间河道两侧也是士兵林立,扼杀一切风吹草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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