悉的——
“瑟瑟。”
男人的声音温润如水，不用回头看，都知道他在说话时必然是眉眼含笑的。
江瑟脚步一顿，藏在衣口袋里的手慢慢攥紧了掌心的钥匙。
她慢慢回过身，扬眉笑了笑：“傅韫。”
眼前的姑娘一身浅青色的春装套裙，外搭一件米色衣，站在梧桐树下，亭亭玉立，像开在早春枝头里最荼蘼的花。
傅韫目光掠过她眉眼，侧头同身旁的助理说了两句便提步朝她走过去，俊朗的面庞笑意不减。
他望着她笑问：“什么回来北城的？怎么不同我说一声？”“刚回来没两天，”江瑟说，“本来想忙完了再找你的，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。”
傅韫笑笑，依旧是令人如沐春风的语气：“今晚有空吗？赏个脸同我吃顿饭？”
江瑟眨了眨眼，点头随性道：“啊，就双月湖那家酒店吧，久没去过。”
她语气说十分随意，似真的是临时起意点了这地儿。
那酒店傅韫要一回来北城便要去，最喜欢挑下雪的夜晚去。余光瞥过春光明媚的天，有些遗憾今天不是个落雪天。
“成，我现在就叫人定个包间。”男人眉眼清隽柔和，一身熨帖的手工西装衬他芝兰玉树般的俊秀，“时间你来定，我六点以后都有空。”
他身后几名助理都在不停地抬手看时间，一看便知是在赶时间。
江瑟颔一颔首，淡淡道：“就晚上七点吧。”
“。”傅韫唇角含笑，温和说，“我们晚上见，瑟瑟。”
“晚上见。”
江瑟转身继续往林荫道走，身后那道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半晌才挪开。
她松开被钥匙硌地生疼的手掌。
他从前就是这的对么？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，静静等待狩猎的时机。
到了停车场，江瑟动车子往郊外开去，车子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。
她落下车窗，坐在车里定定望着那间破旧的工厂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这间工厂始终没有变。
落满灰尘的墙体，破烂的窗户，还有那扇关紧紧的铁。
郊外的风比城里的风要萧肃，仿佛是从遥远的旷野里疾驰来，摧枯拉朽般震半落的窗嗡嗡作响。
她缓缓升起车窗，起车离开。
车子依旧开在郊外的车道里，半个小时后，火红色的车子在路边停靠。
不远处是一家装潢高档的会所，“华清池”个字刻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匾里，字体是十分中正的隶书。
傅老爷子最喜欢题的字体便是隶书。
傅韫将老爷子哄把一整个傅氏都交他手里，料想也习一手漂亮的隶书。
江瑟举起手机，对着那面匾额“咔嚓”一声拍了张照片。
手机屏幕亮了一瞬，一条微信弹出。
砚：【晚上回去陪你吃饭。】
江瑟静静看着这条微信，须臾，她轻轻敲动屏幕，回道：【我晚上有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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