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周围很黑,我分不清时间,分不清被关在那多久,身边还有很多被同样抓进来的小屁孩。”
“他们哭闹,吵得人头疼。我哭不出,腿也废了,等着我的只有死。”
她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,仰过头,眸底弥漫上一层浅淡的讽刺,唇边笑意却丝毫不减,“挺不甘心的,我还是想爬出来,看看天亮。”
“容知。”
柏宿紧紧的攥着她的手,掌心冰凉,仿佛置身寒冬腊月。
少年嗓音极为平淡,听着比之前还要正常,可恰恰是这种平静,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事,显得格外的诡异。
“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发泄出来,你要是怕哭鼻子丑被人看见,我就转过头去当听不到。”柏宿缓声说着,很慢,嗓音出奇温柔,小心翼翼的,“但是我不想捂耳朵,我想替你擦眼泪,可以吗?”
他望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,指节攥的发了白,若是细听,才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颤抖。
容知沉默了。
她没有动。
这大概是她说过话最多的一天,嗓子眼都干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把这些陈年往事,讲给眼前这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听,心里涌上一种相当奇怪的情绪,奇怪到她都忘了其他反应。
好半响,容知摸出另一支糖单手拨开,递到男人嘴边,气定神闲,“吃糖,甜的。”
不管怎样,不管柏宿的目的是什么,有个人愿意听她叨叨这些早就公之于众的破事,她也没理由闹脾气。
并且,她没觉得难受。
都过去了,容伟也死了,没必要跟死人过不去。
柏宿眉间微蹙,突而笑了,就着她的手咬下棒棒糖,学着她的调子,含糊笑道:“嗯,是甜的。”
......
亭山别院。
江故君接到柏宿的电话,就从衣帽间里扒拉了一大堆衣服出来。
容知和柏宿到时,他还在挑剔的捡来捡去。
得了宿爷亲口命令,江故君自然要履行到底,他和柏宿没穿过的衣服全部在这,堆了满满一沙发全都是。
容知进门。
柏宿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毛绒棉拖放到她脚边。
最近京城降温了,脚又是最容易受冷的地方,柏宿不想让她穿凉拖或者踩地板,容易感冒。
容知踩进鞋了,走了几步,原以为会松的,没想到还挺合适。
她侧眸,看向在换鞋的某人眯了眯眼。
“容小先生,你看这件怎么样?”江故君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件纯白衬衣。
那衬衣边角还绣着繁复的星月花纹,袖口点缀着深沉的黑曜石。
“嗯。”容知淡淡应了一声。
江故君就把衬衣放到一边,然后翻裤子,结果翻来翻去,都因为太长找不到合适的。
“你前天不是到了条新裤子,说小了。”
柏宿倒了杯温水给容知,瞥见江故君的动作,提醒道。
“哦对,是小了,说要寄回去的。”江故君恍然大悟,转身往楼上跑去。
没一会他从楼上下来,把手里的裤子和衬衣都递给容知,说,“衬衣和裤子都是新的,也没试穿过,容小先生放心。”
容知接过,“谢谢。”
江故君挥手:“小事。”
柏宿喝了口水,搁下杯子单手插兜走在前面,“走吧,我带你去浴室。”
亭山别院的建筑风格都是按照江南那边的亭台楼榭建立,二楼有个很空旷的露台,装饰着假山流水,露台和主卧相连。
柏宿打开门侧身让少年进去。
这间房子很大,也很空,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深蓝色的床铺上,似星河瀑布。
容知站在原地没动,这间房,是客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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